了一句,脸上的平静有些虚伪。
“谁会说汉语?”
他问。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契丹汉子捂着大腿上的伤口跌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他抬起头看了李闲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最好离我近一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依然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我说话的声音会越来越小,我怕你听不清。”
李闲在看清他伤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跑了多远才到了血骑营地的,但他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尽力保持着清醒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毅力如山的汉子。这样的人,哪怕是敌人也令人尊敬。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很平淡,并没有接近死亡而无法挽回的那种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救得过来了,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已经能灌满他的酒囊,他之所以还没有昏迷,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长生天对他的照顾吧。
“我是契丹何大何部的族人,看样子你是认识欧思青青的。我长话短说,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他摸了摸腰畔,却发现酒囊破了一个洞。
“有酒吗。”
他问。
李闲站起来从一名血骑兵的腰畔将酒囊解下来,递给那契丹汉子。
契丹汉子感激的看了李闲一眼,然后一口气灌进去半袋子辛辣的酒浆。或许是因为喝的太猛了,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嘴里喷出来的酒浆却不知道为什么变了颜色,在夕阳下那酒殷红如血。
“埃斤大人到西拉木伦河北岸找霫人苏啜部寻求联盟抵抗奚人,开始苏啜新弥答应了并且带了一万名骑兵南下。一个月前突厥特勤阿史那去鹄到了苏啜部,不允许苏啜新弥出兵。那个狼崽子!”
契丹汉子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透着仇恨。
“苏啜新弥在给埃斤的酒里下了毒,埃斤被苏啜新弥抓了,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