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踌躇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给别人通风报信捞点好处,风险不大,油水又足,这种事做来无妨。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非同小可,其中风险她自然清楚,可是若叫她就此回绝,她又舍不得这送上门的一笔巨额财富。
静官的话在她心里反复回响着,韦团儿渐渐动摇起来,是啊!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拿那位太子当过太子?皇帝心里若是有他,武承嗣和武三思还争个什么劲儿,他们争夺储君之位时,又有哪个还记得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周太子?
韦团儿想起了武则天的长子李弘,听说这李弘是武则天亲手鸩杀的,那时她年纪还小,不知传言真假。不过武则天的次子李贤,却的确是丘神绩奉了武则天之命勒逼而死的,丘神绩受到什么惩处了?不但没有,反而愈受重用,如果不是他利令智昏,为了谋夺兵权出卖皇帝陛下的江山,这圣宠绝不会衰了。
韦团儿越想心中越热,静官又悄悄地跟了一句,道:“以姐姐的本事,凭什么叫上官婉儿压过一头去,每回见着她,团儿姐姐还得毕恭毕敬唤她一声婉儿姐姐!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武氏一族追本溯源,人人都要念着姐姐的好儿,到时候,姐姐要取代上官婉儿,成为我大周内相,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韦团儿顿时站住不动了,这句话让她摇摆不定的心彻底定了下来,她思量片刻,把银牙一咬,狠狠地看向静官,低沉地吩咐道:“手脚干净些,不可遗人把柄!”
静官大喜,忙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贴贴!”
静官说完,就眉飞色舞地出去了。
托请于静官的,自然是来俊臣,可是静官一直以为是武三思。
来俊臣知道自己快要失宠了,皇帝把对“叛逆们”的处置延后,却没有任何明确的表态,实是因为这场乱子已经闹到了无法和平收场的地步,必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皇帝在等着他做出该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