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逸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那抚琴的女子瞟了她一眼,眼中忽然露出一丝促狭,她把纤纤十指一按,静了琴音,起势再拨,便换了一首曲子,檀口轻启,竟然唱起歌来,洞箫般磁性圆润的声音顿时从博古斋中响起:“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小蛮虽不擅诗词歌赋,却也听得出她歌中调侃的意思,不禁娇嗔地瞪她一眼,笑的却是更加甜蜜了。原来,被一个男人放在心尖儿上呵护着,竟是如此幸福、甜蜜呵……※※※※※※※※※※※※※※※※※※※※※※※※※推事院大牢里,受刑不过被迫招认了谋反罪名,还咬出了许多“同党”的司礼卿裴宣礼,眼见他招出的那些所谓同党都被关进了大牢,有几个就与他同一牢房,心中羞愧之极,不敢与他们照面,只是面朝墙壁,口中念念有词,祷念着《金刚经》。
被他诬告的那些同僚本来愤愤难平,可是一瞧裴宣礼被人折磨的已不成人形,却也无话可说。御史任植同样是个信佛的,一看凤阁舍人卢献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不禁骇得心惊肉跳,忙也学着裴宣礼,双手合什,念起经来:“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
“你他娘的,声音小点儿成么,你当这里是佛堂么?”
一个粗鲁的带着浓重长安醴泉口音的声音响起,吓得任植哆嗦了一下,赶紧放轻了声音。骂人的人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瞪着绑在受刑柱上的人犯喝道:“尔等谋反,事实俱在,还不肯招么?”
这问案的人是侯思止,原在家乡卖饼为生,也是靠告密做了官。因为他一个字也不认识,武则天原打算封他个挂职的游击将军,领一份俸禄就算了。侯思止这人虽不识字,却极狡黠,就指着殿前的獬豸兽石像对武则天说:“陛下,这獬豸也不识字,可是它能辨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