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为何敢如此狂妄?韦方质为何敢卧床不起?因为他们不惧怕王爷!他们知道,就算得罪了王爷,也没甚么了不起!”
武承嗣瞪起眼睛道:“对啊!所以本王忍无可忍,叫你整治李昭德啊,为何却说本王不妥?”
周兴连连摇头,道:“当然不妥,太明显了啊!陛下为何令李昭德监刑?因为连陛下都知道,李昭德如今是王爷的对头,这时候对李昭德动手,以皇帝的精明,会看不出王爷的用意?
为君者,不管远近亲疏,重的是一个平衡,唯有平衡,帝王才安稳。王爷虽是陛下的亲侄儿,但是为了一个皇位,纵然是父子尚且要防范,何况是姑侄呢?如今,皇帝分明是拿李昭德来压王爷之势,以求达到一种均衡!”
武承嗣怒气冲冲地道:“均衡?本王受了如此奇耻大辱,若是忍气吞声,必然有那见风使舵的官员投到他们那边,又有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对本王百般攻讦,此消彼长,如何是好?依你之言,难道还要忍下去么?”
周兴慢条斯理地道:“忍,自然是不必的,不过要讲究一下手段。当年上官仪坚决反对立当今天子为皇后,当今天子是怎么做的?当今天子不断剪其羽翼,唯独不对上官仪本人动手,还在高宗皇帝面前百般称许、赞誉上官仪,以示无私。
直到上官仪的羽翼尽除,当今陛下大权独掌,这才赐死上官仪,这等手段何等高妙?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王爷还需竖着李昭德这根一直和你唱反调的标杆,动不得他。不过其他人么……,嘿嘿!”
“嗯?”
武承嗣低头沉思良久,霍然抬头道:“那你所说的其他人,意指何人?”
周兴冷冷一笑,道:“自然是不识抬举的韦老匹夫!”
武承嗣恨声道:“那韦方质对本王倨傲无礼,自然也是要整治的。依你之言,是暂且放过李昭德,先对韦方质下手?”
周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