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人在路边,我们的信使向小人连使眼色叫我快逃,小人发觉不妙,只好弃了马驼逃之夭夭。”
勃论啜来了兴致,抚着胡须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逃回你的部落去呢?”
熊开山欲哭无泪地道:“大人,小人只剩下一个人,怎么回去啊,只怕小人离开这座城,就得被贼匪杀了。再说,如此回去,乌质勒大头领岂会轻饶了我,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向大人鸣冤,我们部落的情况,我是最清楚的,对于是否投靠吐蕃,乌质勒头领曾召集全族计议,共同商定的主意,绝不会有假的。”
勃论啜深深地望了熊开山一眼,道:“先把他押下去,关进地牢。”
熊开山大呼道:“内相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实言呐,求内相大人为我们作主,我们冤枉啊……”
哭喊声中,熊开山被武士带走了,勃论啜沉思半晌,喃喃自语道:“如果此人所言不实,何必还来鸣冤。如果他所言属实,大相为何要说他们是诈降呢,拒绝这么一桩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不合情理啊……”
勃论啜盘膝坐着,双手交叉,两根拇指下意识地绕着圈子,绕了半晌,眸中渐渐露出狐疑之色。
次日一早,勃论啜入王城晋见赞普,特意问起此事,想要调那几个突骑施人问问,不料这些人已经全被剥了人皮,连头盖骨都被剔出来点酥油灯了,竟是一个活口也没有。勃论啜好不郁闷,怏怏地回了府,大管事悉囊西便蹑手蹑脚地跟进来。
勃论啜扬眸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悉囊西赶紧凑上一步,谄笑道:“大人,上一次卖给大人一对青瓷执壶的那个商人又到了王城,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对花瓶,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
勃论啜一听就来了兴致,这人喜欢收藏中原瓷器,但遇珍品必不惜钱财买下,所以一听便大喜,道:“好啊,叫他拿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