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哼”了一声,乌质勒的黑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半晌才闷闷地道:“本部的头人、长老,还有其他九部的首领……”
沈沐道:“问题是,你并没有要这些人守秘,所以全族人都知道了。”
乌质勒脖子一梗道:“我信任我的族人!”
被沈沐锐利的目光一瞪,乌质勒又缩了脖子,低声道:“这种佯降的把戏,怎么能瞒着族人,不说的话难免有人弄假成真。你也不是不知道,各部落间,部落中上下之间,关系都疏散的很,想诈降总要通通气儿才行,不比你大唐的军队,令行禁止,不需要让他们知道理由。”
沈沐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杨帆道:“如此说来,这奸细也无从查起了。”
沈沐道:“奸细查不查的,现在并不重要。既然是举族皆知的一件事,这奸细说不定只是一个区区不言的小人物,甚至是有人无意中泄露于外人的都不一定。重要的是,突其施部现在要迁徙到哪里,才能没有损失地熬过这个寒冬。
另外就是,分化离间吐蕃赞普(国王)和大相(大宰相)之间的关系,也得再寻他策。我们的生存、对敌的分化,眼下都要重新考虑才成。看起来,仅是度过生存难关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其它的就更不用说了。”
帐中一时沉闷下来,三人都低头不语。
乌质勒沉思一阵,便抬起头来看看沈沐,看到沈沐那阴沉的脸色,眼中希冀的光芒便渐渐黯淡下去,如是者几次,一直被他忽略一旁的杨帆忽然缓缓道:“也许,我有一个办法!”
沈沐和乌质勒“唰”地一下把目光投向他,乌质勒忍不住道:“你想到了迁徙的好去处?”
杨帆一怔,道:“这河西形势,足下比我熟悉百倍,你都想不出好去处,我哪能想得出?”
乌质勒也是一愣,道:“不是迁徙,那你想了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