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华教过她的那些诗词,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
“不重她怎得会长记性?府里这般谣言总也止不住,说到底是罚得不够重。”李琴语说罢,觉得这般说是在打福晋的脸,便又继续道,“福晋仁慈,舍不得重罚,既然如今是我与静莲居一起打理,便要由了我们的风格来行事。年妹妹心慈手软,那我便做这个恶人。”
丫鬟被罚着在日头下被规矩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王府的各个角落,所有闲言碎语的声音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全都噤了声。几日后,或许有人觉着这处罚还不似杖责来得严重,所以没安分几日,王府里又有了闲碎声音。
因为快要入夏了,日头毒辣至极,那个丫鬟每日在太阳下晒地香汗淋漓,直到头昏眼花才只得背完一两页的规矩。没过几日,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便被晒地通红一片,然后开始蜕皮。脱的皮还没好,新长出来的肌肤就又被这毒辣的日头晒伤了。
她每日都如同活在地狱中一般,原本水灵灵的一个丫头,竟是被晒得比门口的侍卫还黑上几分。女子皆在意相貌,那些本来还暗地里闲言碎语的丫鬟,在看到这个丫鬟遭的罪以后,全都震撼不已,一个字也不敢再乱嚼。从此于李琴语,她们是又敬又怕,不敢忤逆半分。
万福阁自是也听闻了这件事情,只是妍华与耿氏都是聪明人,知道灵犀与那个丫鬟起冲突定是因为那个丫鬟说了不中听的话,既然最后受罚的是那个丫鬟,便证明灵犀并未做错什么。左右都是些糟心的话,听了也徒惹自己难受,所以她们都未细问。
入秋的时候,妍华又开始吐酸水。
柳承志请过脉后,眼角便笑出了一大片菊花般的褶子:“恭喜格格,格格有喜了!”
这一年,弘历与弘昼已然六岁,柳承志道喜的时候,二人正在不远处习字。他们看到这边的人都热热闹闹的说着什么,便赶紧跑了搓来凑热闹:“什么是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