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过冬?那个方脸的侍卫,明明只是个侍卫,却敢那么大声地骂骂咧咧,可见十三在他们眼中是多么地没有威慑力。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十三失了势,胤禛又从不在朝堂上明里给十三求情,所以那些势利小人个个便觉着十三再无翻身之日了。可十三也不是个窝囊性子,总也免不了与方脸那样的奴才争执几句,到头来谁也讨不了好。而如方脸那样的人儿,自是记着仇,日积月累地,十三便免不了一再受到他们的刁难与为难,就连衣食都愈发短缺起来。
妍华得了胤禛的允许,遥遥敬了十三两杯,又轻轻地叹了几口气。待她与胤禛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远处角楼上的那个人儿仿若一根柱子,正直直地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她眼睛一酸,忙急急地回过头来,不忍再看。
好好儿的生辰,竟是只能这样替他庆贺,委实寒酸至极。
生在帝王家,竟也有这样不得自在的时候,她越想越难受,握着胤禛的那只手越握越紧,恨不得嵌进肉里一般,永不松开。待上了马车后,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难受,身子都微微发起颤来。
“婵婵?”胤禛察觉到她的异样,吃痛地将她的小手掰了开头,待看到她红肿的指头后,便提着她的小手凑到嘴前,蹙眉轻轻吹了一会儿。
“十三爷不也是皇上的儿子吗?皇上怎么能忍心……”妍华噙着泪,心里酸涩得发胀,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大好,难受得脑子也开始发蒙,“十三爷和筱七姐姐,何时才能出来……”
胤禛的眸子一沉,紧紧抿住唇,半晌没发出声来。
妍华抬眼看去时,身子猛地颤了下。她看到胤禛的眸子微微湿润,有晶莹的水光在他眸子里浅浅波动着,却是倔强地没有掉下来。他,哭了?
入府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流泪。可此时此刻,他却流泪了。
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