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放在心上的话,就应该识趣地谦让,哪怕不三跪九叩,一跪一叩也是应该的,是对朝廷的亲王和皇上的黄钺起码的尊敬。而现在邓名开口提出要求,不但显得狂妄,而且迹近要挟。
“人还没到昆明,就要蔑视朝廷,给皇上、朝廷和晋王一个下马威吗?”既然李定国已经开口了,陈佐才也不争辩,但心里的不满越发重了。
其他几个将领心里也都有想法,但都没有宣诸于口。白文选他们都知道李定国已经决心和邓名联合,现在云南的情况也要求昆明忍让,而且部将们还有联合成都压制建昌的想法。为了一个礼仪和邓名闹出不快会影响大计,并不符合昆明的利益。
“听说邓名是宗室。”李定国在答应的同时,心里的疑云也更重了一些。根据朱元璋定下的制度,普通百姓地位再高也无法和朱家的人相比,哪怕对方是个旁系再传的镇国将军、甚至中尉之流,只要是朱家的人,官员见了就得磕头,即使是阁老、尚书也不例外,李定国最多就是和他们平起平坐。
“还有什么要求吗?”李定国又问道。
“嗯,是的。”赵天霸感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妙,没敢把邓名的第二条要求讲出来,而是改了一下次序先说第三条:“长江提督希望晋王下令,全昆明的文武,包括百姓都不要向他行大礼,军礼便好。”
和提出第一条时的寂静不同,屋内响起了一片嗡嗡声,李定国的脸上也显得有些迷惑:“长江提督此言何意?”
如果刚才那个要求是邓名自抬身价,那么这个要求就是极大地自贬了,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让李定国和其他人都感到非常不解。
“启禀王上,正如王上刚才所说,长江提督也希望与昆明将士只论同袍之情,不论上下尊卑。”赵天霸一点儿也不笨,他的脑子非常灵活,马上就把李定国刚才的那番话用了起来:“长江提督当时就是这么和卑职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