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挨着周培公的标营游击确实听了个分明,他脸颊声的肌肉一抖,飞快地环顾周围一圈,看到清军士兵都离得比较远,马上向周培公身边凑近了一步,低声说道:“知府大人,若是如此,最好还是答应。”
周培公闻言苦笑了一声,却没有应声只是继续拆信。
“我有点选吗?”周培公心中反问了一句,作为武昌府的知府,兼汉阳的守臣,若是汉阳失守,被朝廷知晓,那他丢的可不只是官职,连姓命也保不住:“不过邓名实在欺人太甚,他言而无信,上次骗我说给我回扣,一旦事成就让李来亨抄了我的家。”
想到这里,周培公已经是怒不可遏:“这次又要逼着我赎城?是不是又想说给我什么回扣?邓名一再戏耍,真是奇耻大辱。哼,士可杀不可辱,我大不了就死在汉阳,又有什么了不起?对,我就是死也不再受辱!”
周培公猛地把书信展开,用力之大差点就把它撕成两半,见状标营游击也是一惊,生怕周培公倔脾气上来,要全军与汉阳共存亡——才半天城墙就垮了那么大一段,明军要是决心进攻这绝对是有死无生,就算拼死补上也没用,明军大不了再花半天工夫再拆一段城墙。
“若是知府大人宁为玉碎的话,”标营游击心思转得飞快,在来之前张长庚已经交代过,无论如何汉阳都不能有失,若是发觉明军有意图并有能力攻破武昌的话,那就是城下之盟也要先答应了再说——湖广总督若是把驻地丢了,朝廷绝不会饶他一命:“总督大人可是说过,汉阳有失倒霉可不止知府大人一个,就是总督大人也无法向朝廷交代。现在武昌也就几千披甲,邓名这拆城墙速度实在太快了,武昌也危险了,要是武昌丢了,总督大人就姓命难保了。嗯,若是知府大人发怒,我无路如何都要拖住他,然后派人急忙报告总督大人。”
游击打定了主意,又偷眼去看周培公的表情,发现后者满脸的怒容已经散去了大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