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钉子比硬钉子更难让人防备。
临近城下的时候,李贤出了个主意,他唤来宁毅,嘴里道:“待会儿你且上前叫门,我在后头为你压阵,如果城门不开,我自然会为你讨一个说法”。
宁毅微微颌首,心中颇为赞同,如果李贤直接上前叫门,待会儿可就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可若是由他上前叫门,事情就不一样了。
无论对谁,都有一个台阶可下。
李贤毕竟是县尉,而庄文是县令,两者都是朝廷官员,不可能甫一见面就分出个死活。
庄文领着乡民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夷安城不过一百步的地方,这个距离恰恰在守军弓矢的射程之外。
来的不是贼军,竟然是一伙流民!
城头的守军又惊又怕之后却恼怒地发现了真相,他们不由得火冒三丈,“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夷安县城吗?”
宁毅淡淡地拱了拱手,道:“我是宁家堡宁毅,还请城头的兄弟通禀一声”。
城头上,一个小校探出头来,只见他啐了一口,不屑道:“我倒是谁,吓了兄弟们一跳,原来是宁堡主呀,失敬失敬,不知道此番宁堡主有何贵干呀?”
嘴里说的客气,可言语间的讽刺意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宁毅听的额头青筋直露,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年前,这名小校到宁家堡拜访的时候是何等的卑躬屈膝,可现在,乡堡破败了,此人就变了脸面,真他娘的势利!
有心破口大骂,可想到李贤就在身旁,宁毅长吁了口气,还是决定不与这种小人计较。
“当日夷安城危急的时候,庄县尊许诺过,只要我宁家庄出人出粮,日后必有厚报,现在,宁家堡不慎为贼寇所破,积攒的粮秣消耗一空,为求一条生路,我恳请县尊接济一些粮秣,等到熬过这段时间,来年双倍奉还”
李贤听得暗自颌首,宁毅毕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