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扎营的时候毛基记得清清楚楚,辕门十丈的范围之内没有多余的草木,怎么现如今突然烧起火来?
火是李贤放的,他让人事先准备了大量的干草柴禾,然后趁着巡哨的贼军不注意,一捆一捆地运到了前头。
夜巡的差事原本便打不起精神,谁还会在意哪里多了些根本不存在的草木?
什么栅栏、壕沟,在熊熊的大火下,一切无所遁形。
“杀!”黑压压的官军挥舞着夺命的武器狂奔而来。
“快,快去那里!挡住他们!”毛基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可是,起火的地方总共有三处。
夜巡值哨的贼众们数量有限,根本分身乏术,毛基这么叫喊,反而使得贼寇们顾此失彼,不知到底该以何处为重点。
今夜轮值的贼人不过百十人,可从火光中杀出来的人马却多出了数倍。
最前方的官军掷出长长的绳索,几人合力便拉翻了栅栏,后头的军卒抱着木板铺到了壕沟上。
天堑变坦途,毛基煞费苦心搞出的防御工事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撑过去。
李贤只用了三招就杀了进来。
“咚咚咚”,兵勇们踏着木板,径自冲入营内。
惊恐交加的贼寇们没有退路,因为毛基正在后头压阵,他们“嗷嗷”嚎叫着为自己壮胆。
一个蓄力已久,一个毫无防备,两方人马甫一接触,官军便大占上风。
凄厉的号角声在夜空中传出了老远,昏睡中的贼军慌乱地披着衣甲,找寻着武器。
几十名积年老寇睡不卸甲,他们听到号角第一时间便冲出帐外,试图拒栏死守,可一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外围的贼军崩溃的太快,毛基吼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杀杀杀!”官军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
贼军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