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
“然后皇上昏迷之中惊叫呼痛,惊动了值夜的,大家合力把永安王拿住了。只是皇上身中数刀,失血过多,太医们说恐怕是……凶多吉少。”
原来是这样。
“他还能挺住多久?”
吴竹春道:“张德公公私下告诉说,他悄悄背着人问过太医院的医正陆雅,陆医正言辞谨慎,可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都是说,皇上大概最多只能撑过今日。若是一个不慎,随时有可能殡天。”
如瑾神色淡淡的听着,自己也为自己的心平气和而感到惊讶。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的生死已经挑动不起她心底一丝波澜了?她突然想起当日那人从暗格之中走出,她也不过是愤怒生气,却并不是多么恨之入骨。
他早就从她的生命里满满褪净了颜色。
成了一层风一吹就消失的浮灰。
“永安王现在哪里?”
“回主子,在宫里的刑房,张德公公手底下的人看着,他逃不走也死不掉。”
如瑾道:“他既然敢进宫行刺,就是抱了不逃的决心,生死也置之度外了,大约不会让张公公为难。”
当一个人彻底绝望,发觉一生所营连镜花水月都算不上,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那么的确是有可能做出非常疯狂的事情。
何况弑父杀君这种事,对永安王来说本也不算疯狂,他老早就筹谋着篡位了。
“咱们进宫看看吧。皇上要殡天,总得去送一送。”
如瑾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叫人进来服侍梳妆换衣。吴竹春赶紧扶着她,颇有顾虑,“主子……您的身子经不得劳累,要么还是留在家里吧?奴婢随时把宫里消息给您报进来听。”
祝氏也道:“老人常说怀了身子的人尽量不要去忌讳的地方,皇上若是真的……莫惊了孩子才好。”
如瑾坐到梳妆台前将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