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毫无顾忌地盯着如瑾满是汗水的脸庞,未有一丝避嫌之意。这不符合皇家的规矩,荷露有点发怔,举目讨吴竹春的示下。
吴竹春点了点头,并让荷露退下,亲手上前掀开如瑾的眼皮。如瑾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凌慎之进来她都没有意识到。
原本清澈莹洁的眼眸此时却显得有些浑浊,些微的血丝充在眼白里,两只眼睛都是如此。凌慎之问道:“近日熬夜了?”
“没有,每日二更天就睡了。”秦氏忙说。
吴竹春道:“睡得不晚,只是近来主子夜里不太安稳,奴婢值夜时候听着,每夜里倒有半数时候未曾睡熟。”
随着祝氏同来的木云娘插言道:“王爷带兵在外,主子又怎能安眠?人前不肯说,背后想必是彻夜惦念,担惊受怕。”
秦氏深深叹口气。她住进来这些天常见木云娘和祝氏,祝氏整天笑眯眯的喜欢说笑,木云娘却不怎么爱做声。但此时这句话,着实是说在了点子上。如瑾怀着身子,长平王却不在家里,到外头刀光剑影的怎么不让人担心。眼睁睁看着女儿每日操心劳累,秦氏心疼得很,此时此刻看着她躺在床上脸如白纸的样子,只希望能以身代之。
凌慎之一边细看如瑾的眼睛,一边凝神听脉。屋里人便都住了嘴,静悄悄地不再出声,免得影响他看病。祝氏木云娘等王府的人第一次见凌慎之,不免都暗暗观察他。祝木两人些微知道凌慎之和蓝府的瓜葛,胡嬷嬷方氏几个却是不明所以了,眼见着凌慎之举动处处越礼,秦氏却不加拦阻,反而还非常信服他的样子,皆是纳罕不已。
好一会,凌慎之才微微直了直身子,将手拿开。跟前的吴竹春顺便要把搭脉的帕子收起来,他却拦了,仔细问起如瑾最近的饮食起居。丫鬟们和秦氏方氏事无巨细地告知,他越听,眉头凝得越深,最终垫着搭脉的帕子将如瑾手腕抬起,认真观察起她的手和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