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听闻你快要出嫁了,是不是发愁以后怎样面对翁婆?其实伺候婆婆比伺候主子容易得多,大姑奶奶为你挑的亲事听说很好,你真得不必害怕。”
“并不是为这个。实不相瞒,我要嫁什么人,他家里是什么样子,事先我都知道得清楚,这也是主子疼我之处。虽然现下未嫁,但我说句不怕羞的话,以后我的日子应该是很舒心的。”
“那姑娘愁什么呢?”
吉祥叹口气,“嬷嬷您不知道,适才您提起如意……我心里头有些难受。都是一起长大一起做事的姐妹,我有了好归宿,她却落到那样地步……”
“哪样地步?她怎么了?”钱嬷嬷竟然不等听完就脱口问了起来,似乎十分在意。
吉祥只作未知,自顾自地说下去,将如意多次滑胎导致身体崩坏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叹道,“听那位去探视的医婆说,若是稍有不慎,这回的风寒恐怕会要了她的命。可偏偏永安王府不能随意出入,太医们更不爱去伺候,去外头请郎中又要大费周章很不容易,恐怕……”
钱嬷嬷眉头紧锁,很吃惊,“她小小年纪,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我私下想,如意她那么温顺的性子,根本就不该被送去永安王府,听说那边的姨娘姬妾没有一个是善茬,她这种身份被抬姨娘,不让人欺负尽了才怪……”
吉祥说着含了眼泪,虽然言语间真假掺半,但的确也是为昔年的同伴伤心。想起蓝如璇出嫁之前,她们两个人站在夜风里私下摊牌说的那些话,想起如意坦承自己做过对西府不利的事,并且表示不后悔,吉祥心里就是五味杂陈,十分叹惋。
钱嬷嬷脸色沉痛,也跟着吉祥叹息不已,大为感慨。这时候金鹦从东边寝房端了盆子走出来,交到一个小丫鬟手里似乎是让其去换热水洗帕子。钱嬷嬷隔帘看见了,连忙站起来:“老太太看样子是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