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间,她和他的接触其实并不是太多,可每件事每个画面都很清晰。她还能记得他青衫前襟上花纹的样式。
灯焰突地跳了一下。
如瑾从静默中醒来。重重的捏了捏手中信纸,她吸口气,打开。
杜仲,云苓……俊逸干净的笔锋,第一页是张药方。
屋子里静静的,如瑾听到自己呼气的声音。她大致扫了一眼,看到药方后面简短的说明,原来是给蓝泽清毒用的,以中和前几次用药伤体的危害。他上次已经给过一个,这是接着调理的。
如瑾轻轻的笑了一下,叹自己过分紧张,什么事都联想到自己要进王府上去了。人家不过写个药方送来而已。
药方而已。
她竟然有点淡淡的失落,像是窗外拂过花枝的晚风,轻轻的,一晃而过。
第一张是给蓝泽的方子,下面是给谁的呢?她将第一张放到一边,看向第二张。
……咦,空的?
完全没有字迹的一张纸而已,右上角滴了一团墨迹,再无其他。
如瑾纳闷的掀开了第三张。依然是空白,连墨迹也没有了……直到后面第四张,第五张,什么都没有。
凌慎之送了一封信,除了第一页写了个方子,后面全都是白纸。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时疏忽装多了纸?如瑾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凌慎之伏案奋笔,然后为了赶时间一把抓起写好的药方,也不管同时还抓起了垫在下面的其他纸,一股脑全都塞进信封里递给何刚。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如瑾对着几张纸看了一会,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
圣旨是在蓝泽进宫次日发下的。
传旨的内侍身穿红衣,身后还跟着六个随侍,这是传重要圣旨的规格。如瑾跪在地上听内侍用阴柔的嗓音念诵明黄锦缎上的词句,前面跪着父母,头上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