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她态度谦卑,并未因自己知道的比别人多而有骄矜之色。
如瑾含了笑意,柔声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吴竹春一双清明的眼眸闪过与她妩媚外表不相衬的冷色,低声道:“奴婢想说的是,东府大姑娘进王府不管事出何因,若是她有幸得宠,势必要回头对付姑娘。既然如此,姑娘为何不彻底断绝了这个可能,反而放任她嫁进去呢。”
“我要如何才能彻底断绝她反手报复的可能?”如瑾深深看住她。
吴竹春并不退缩,随即答道:“若是人死了,一切一了百了。”
如瑾轻轻松开了手指,绘了纤柔紫玉兰的浑圆碗盖落在茶盏上,发出“叮”的一声响。碧桃正为吴竹春的话感到惊讶,骤然听了寂静房间中的这一声,不免吓了一跳。吴竹春却是波澜不惊,只微微低了头,谦恭地不与如瑾对视。
新近婢女的通慧和冷硬心肠让如瑾感到意外,她并未料到自己一时心善,竟救了一个这般模样的女子进来。“虽然你是为我着想,但是开口闭口就要杀人,我心中并不太舒服。”如瑾直言。
吴竹春恭谨垂首,回禀道:“姑娘救过奴婢,奴婢便不隐瞒姑娘了。奴婢自幼卖给富人家里做童养媳,诸般苦楚都受过,九岁那年杀了主家老爷才得命逃出来,又不幸落了烟花之地。这些年里什么都看过,什么事也都经过,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狠心。姑娘若是觉得不舒服,只当奴婢什么都没说便是。您是恩人,奴婢这份狠心不会绝用到您身上。”
她字字句句说得清楚明白,寥寥几语已经大致描绘了凄楚身世的轮廓,如瑾心有所感,点头叹道:“不经一番生死血腥,便没有日后的改性重生,倒是我错怪你了。”
吴竹春道:“姑娘养在侯府深闺,诗书教化之下有了菩萨心肠,但奴婢在外跌打许多年,知道许多时候都要狠手狠心才是。”
“我并不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