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轻轻的抚着胸口给他顺气。
“侯爷千万保重身体,身子要紧,什么事都大不过您的安康去。”董姨娘轻声轻气的安慰着。
如瑾握着帕子在手,轻轻抚摸上头点绣的几枚雪玉梨花,月光隔着半开的窗子透进来,亦是梨雪颜色。蓝泽重重喘着粗气,蓝泯父女气急败坏瞪视着小露,而小露却是怨恨斜睨着他们,董姨娘娇怯的声音,贺姨娘幽幽的眼神,还有挡在小露跟前如临大敌的粗大婆子,屋中一切似是一锅将要沸腾的水,又似粘稠滞重的蜂胶,混乱不堪。
唯有如瑾站立的角落,月光落进来,静静的,在石砖地投下一道冷色,分界线似的,将她和屋中所有人隔开。如瑾却从那月色之中走出来,站在摇曳不停的灯光里,冲着一脸惶急和怨毒的蓝如璇微微笑了一下。
“大姐姐何必着急,不若在椅上坐了等着,清者自清,又何惧小小婢子几句妄语?自然,若是她言语属实,大姐姐惊惧上脸也在情理之中。”
蓝如璇狠狠瞪过来,目光似是化了实质的尖刺,要在如瑾身上戳个窟窿才能罢休。
如瑾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静静看着她。屋中出现了短暂的宁静,蓝泽粗重的喘息变得异常刺耳。
夜风有些急了,冲进纱窗,将半合的窗扇吹得大开,北墙下一张黄杨大书案笔砚陈列,未被镇纸压住的卷册和宣纸哗啦啦翻卷起来。贺姨娘连忙过去关上了窗子,又将其他几扇半合的也都关紧闩住,但是风已经吹过,几盏纱罩灯还是灭了一盏。
屋中光线微暗,蓝如璇脸上晴暗交错,越发显得狰狞。
似乎是有一次月圆月缺那么长,又似只是几个护膝那么短,前去东院的婆子带人回来了。进得屋里来,婆子手中捧着一方粗布帕子裹成的小包,沾染着些许泥土,朝蓝泽行了礼:“侯爷,的确是挖到了东西。”
“胡说!怎么可能!”蓝泽尚未搭话,蓝如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