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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寻护了顾千寒，冲出来，被眼前的画面都惊呆了。

贺云裳倒在血泊里，慕夜白狂怒而狰狞，而他手底下……母亲被他钳制得奄奄一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呼吸，都屏住了。她扬声，惊叫：“夜白，你松手！”

可是……

盛怒中的慕夜白，被仇恨烧得早已经抓不住理智。

“夜白，再不松手，你会杀了我妈的！”她冲过去，一边打电.话给贺云裳叫救护车，一边掰慕夜白的手。可是，他的手，僵冷得像化石一样。

手背上浮出的青筋，像是随时会爆裂一样。

太可怕了！

这样的他，太可怕！

连她都看得发抖。

“慕夜白，你听到没有？放手！”她哭了，面对一边已经渐渐失去血色的母亲，顾千寻已经无法顾及从他鼻孔里流出来的血。

她奋力捶打着他的手臂，声音已经哑了。“慕夜白，她是我妈！！你杀了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的！”

她悲沧的哭声，还有那尖锐的一声‘恨’字，终于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拉回来。

缓缓的，转头看她。

他的眼神，那样木然，那样无神，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看得顾千寻心头一凛。

只听到他轻缓无温的问：“那我呢？”

嗓音无波无澜，眼眶一下子就湿了，鼻血越涌越多，“我现在是孤儿了……”

他的声音好无助、好无助……那么让人心痛……

顾千寻的手还掰着他拧紧的五指，她想说什么，却被他之后那句话震得思绪破碎。

“千寻，你妈……杀了我妈……”

整个世界都暗下去，顾千寻只觉得晕眩得有些站不稳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