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些大人的面前,家乡人的性命,从来就如蝼蚁,挥手说斩,就是斩了,哪里会讲什么人情。
这个少年,大概也是第一次走白水河吧,身边又没有一个长辈提点,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不过,那老者走不动路的话,早晚也会被监者发现,此去圣地,还有迢迢千里,他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的结局。
“赤发……”
周叔拉住了他的手,面色微微有些惊惶,摇摇头,让他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赤发咬住了下嘴唇,面色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吃这样的苦?为什么那些大人们能随意要我们的性命?”
在驻扎休息的时候,当有些年轻汉子被家酿的烈酒灌醉之后,营地之中,时常会传来这样的怒吼。
监者的营地,不在一处,所以这样的发泄,才不会带来杀身之祸。
“是啊!为什么?”
赤发仍然是咬紧了嘴唇,他并没有喝酒,只是蹲坐在营地中央,呆呆地看着篝火。
祖祖辈辈,为了圣地献出了生命,然后圣地的大人们,却是越来越需索无度,以前每年百万方的巨木,仍嫌不够,现在的木排,差不多已经有三百万方,这一年来回一次,几乎不知要带走多少寨子里壮年人的性命。
现在寨子里面的壮丁越来越少,这几年之中,甚至有姑娘接替父兄,走上这运木的白水河之途。
再这样下去,只怕是真的不行了。
寨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父亲是这样告诉自己,若是不摆脱吸血的圣地,那木寨绝不会有翻身的一天。
赤发坐在火边,静静地沉思着,喃喃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小子!这个问题,你是想不通的,要是想活命,就继承你爹的遗志,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