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足长叹道:“可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把大家都往死路上推吗?青州虽兵强马壮,然兵凶战危,千里远征,焉有必胜之理?就算青州必胜,现在刘虞、王门皆决意死战,正愁没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之人,又岂会在意一个甄家?你要攀附靠山,争先都没错,可这个时机实在是……偏偏你不知好歹,一回家就张扬其事,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他进门后未及脱下外套,说话时又很激动,跺脚颤抖间,大氅上的残雪簌簌而落,看起来很有一股凄凉味道。
甄道连忙起身,抚胸捶背,连声安抚:“父亲,您消消气,听儿子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解释你只是无心之失?解释你开口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哼!”甄老爷气哼哼道:“你真以为吾已经老糊涂了,看不出你的那些把戏吗?你在外闯荡了十年,吾岂不知你的心性手段?”
“儿子这点肚肠,自然瞒不过父亲,不过儿子这么做,也并非是逼宫的意思,而是给甄家一个选择的机会。”
“机会?现在还有得选?你真当王门是个无能之辈,连这么大的动静都毫无察觉?用不到明天,今晚他就能得到消息,明天老夫若是毫无表示,就等着甄家满门玉石俱焚吧!”
说着,甄老爷摊摊手,顺势一倒,就那么瘫坐在了地上:“唯今之计,也只有尽量多献点钱粮,保住甄家满门,保住你这个逆子了,待到幽州大战胜负分明,甄家恐怕也是十室九空,还提什么巴结骠骑将军?”
被训了个狗血淋头,甄道却笑了,只听他慢声问道:“父亲莫非以为,儿子宣扬海外之利,是为了以财货打动人心,借此胁迫您下定决心,以钱粮和小妹为筹码,想青州示好?”
“唔……”甄老爷微微一怔,下意识反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甄道从容答道:“青州不缺钱,西三郡屯田两年,存粮如山,王将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