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这道理姑娘以前不懂,若她懂得……”话止于此,粉乔又笑了笑,将那些愁绪化作烟云,“倒是若她懂得,兴许七爷对她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这亦是她在这深宫里用尽各种可怖非人的手段对待他人后,才恍恍然悟出的道理。
有时,连粉乔都会从噩梦里惊醒,一身冷汗的在黑暗无边的夜色里被满身罪孽压得喘不过气。
姑娘又怎可能成为她这样的人?
听了她的话,轸宿良久才开口说道,“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停下动作,回首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不过是比谁更残忍罢了。假使我没有仇要报,假使我还是一个宫婢,我想继续活着,她们要我的命,我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会任人宰割。”
当日为慕汐瑶守灵时,轸宿是亲眼看见的。
粉乔的气节和心思,连同她说的那些话。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继续笑,冷冷的,凄凄的……
“也只有我家姑娘那么傻,把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自欺欺人。也只有七爷那么傻,护不住了,便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她开始相信鬼大人那天说的那句话。
等到这些该死的人一个个的都死绝死干净了,是不是就该轮到祁云澈了?
都是痴情人。
越听她说下去,轸宿也跟着堵得透不过气。
想到她将将诞下孩儿,白日里那一声声叫得撕心裂肺,他忧在心里,便转了话道,“七爷允我们给孩子取名,你晓得我不会这些,你给孩子想个好名字吧。”
粉乔望他的眼色总算柔和了些,目光中的哀色却未减少。
祁云澈给她机会为姑娘报仇,容她生下与轸宿的孩子,赐了她如珠如宝的尊贵封号,还允他们为这孩儿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