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澈不恼,反而舒展神色,在她旁边坐下,眸色柔和,道,“只要本王每每回来最先能看到你,就倍感宽慰。”
他语带双关,汐瑶哪会不懂?
就怕她出去乱窜,跑得没了人影,心神不宁的滋味,某人是不想再尝了。
汐瑶笑笑,命人添了副碗筷,动手给他乘汤,一面问,“外面如何了?”
“城中有灾民三百七十二,关了三十一个闹事的,其他都且放在千叶寺安顿,染了瘟疫的统共十九人,已被隔在病疫坊。”
说到这里,祁云澈刚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俊庞透着丝丝忧虑。
灾荒与瘟疫自来密不可分,眼下虽为寒冬,却不知会持续多久,若不得药方……
除了自己将他招惹得不要风度之外,汐瑶还从没见过这个男人为何事忧虑的模样,这般看来,倒真有了几许忧国忧民的国君风范了。
将下人屏退,她对他宽解道,“莫太担心,你今日可去看了那些染病的灾民?是不是多为老幼病残?”祁云澈面有讶异,再想到早先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神色里的困惑就褪去许多,索性直接问她,“你可知道何种药能医治?”
汐瑶白眼他,好笑道,“倘若我晓得,我不就成了活神仙?”
想想倒是,祁云澈喜欢这个女子,却不希望她什么都知道,如此太诡异,他从不觉得娶个上知五百年,下通三百载的人为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一面起筷食饭,他一面同她如闲聊般道,“城外有灾民八千,如你所言自西北来,这路上绕过京城和东都,走的多是荒凉山路……”
但,这么多的人,不可能无人察觉。
就算京城和东都有乱,沿路多有富庶的城镇,灾民为何独独要到苍阙来?
见他又停下不食了,汐瑶将汤推给他,“我爹爹说,食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会肚子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