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想要成事,必定少不得此人。
往好的方面想,能时时与他相对,便能时时提防。
短暂思绪方毕,汐瑶已至船前。
几步之外,沈瑾瑜端着笑容,狭目微眯,透出淡淡光华,望着向自己行来的女子。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锦绣束腰衣,腰间只吊一枚质地极品的碧玉翡翠作饰,负手而立,姿态宛若挺拔高山,又似云端之巅,非凡的气度立刻将船上那一干富而大俗之流给比了下去。
汐瑶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真还是自家人顺眼。
“我的三妹妹,许久不见,你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身着宫装也十分好看,虽我人在北境,却时常能听到你的消息,为兄真是——”将负在身后的手放至跟前来,握着的折扇击打入空空如也的掌心,沈瑾瑜唇边含笑,字句珠玑,“甚感欣慰!”
听到意料之中的戏弄,汐瑶立刻露出涩涩苦笑。
这个二哥哥,要她说什么好?每句话都连带好几个意思,直让她无言以对。
还没开口与之寒暄,只见得他身后又来一人,且是那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是颜莫歌又是哪个?
“瑾瑜兄自该欣慰,慕小姐身在宫廷,时刻不忘本分,对皇家更是尽心尽责,连日都居于璞麟殿伺候云王左右,听闻昨夜才离开,不是吗?”
颜莫歌还坐着轮椅,纯白衣袍由显他清贵本色,刻薄本事更一如既往。
裳音将他推到兄妹二人跟前,听他一路说话,娇容已充斥忧虑之色,他们家小公子啊……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番话还故意说得极为明朗清晰,饶是那些许站在船边的人都听得清楚异常,岸上的宫人们就更不消讲了。
汐瑶不言。这在忘忧山的行宫早不是鲜闻,他爱说便说吧。
侧身向身旁的沈瑾瑜看去,他正眉开眼笑的瞅着自己,得她愁苦的眼色使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