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她懊恼非常时,竟又得祁云澈出言……安慰她?
她反反复复的低头又抬头,这次那眼眸再抬起,才发觉视线已经模糊,原是又没用的哭了。
小命暂且丢不了,那是皇上顾忌慕家的忠烈,若她这根独苗死在宫里头,将来史书上对天烨帝的评价里,许就会多一笔苛刻忠臣之后的败笔。
唉……哭就哭吧,她马上就要入宫为奴为婢任人宰割了,不委屈才叫奇怪!
让她干脆利落的去死,她着实不甘也不敢……可想到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她苟活着干嘛?
索性不如先哭个痛快。
“死不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给人当枪使……”
翁声翁气的说完,那眼泪哗啦的不住往外冒,小肩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她就是武安侯府无依无靠的孤女,谁路过都能踩上一脚。
原本祁云澈是想问她那日十二辰宴,到底是哪路人马设了那么大一个局要她的命。
眼下看她哭成如此,一张脸花得不像样,往日那张牙舞爪的凌厉劲儿也没了,再也没法逞强,想必也问不出什么。
好在太极殿外,广场宽阔,她就是放声大哭,传远了去,也被风声压住了。
只那模样,迷茫又无助,瞧着当真可怜,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他总觉着她做这一切,为的就是离他远远的。
可这会儿见她哭得伤心伤意,看来是真的不想入皇宫,怕是父皇把她指给其他人,没准她寻死觅活更加厉害。
思绪止于此,他心里到底是舒服些了。
再望回跟前这不顾形象的,人是觉得好笑又无奈得紧,眸中闪过几许幽芒,道,“事已至此,既你知道宫里不比外面,来年更要收敛你那横冲直撞的性子,今日得此一番,皇后与皇妃二人已经明白了父皇的心思,不会再对你多有刁难,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