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愣,这话不像是陆炳的口气。他看了陆炳两眼道:“可是婶娘说什么?”
陆炳叹气道:“我娘担心殿下……说殿下看似好说话,却受不得气。要是遇到不公之处,恐有委屈。”
道痴沉思,看来最了解世子的还是世子的乳母。现在遗旨才到安陆,范氏就开始担心往后之事,并且并不是无的放矢。
见道痴不说话,陆炳望了望窗外,而后小声道:“二郎,殿下昨晚将邢百户与虎头叫到身边了……从昨日起,虎头开始在殿下身边扈从……”
道痴抬头,皱眉道:“刚才怎么没见?”
陆炳道:“许是安排在暗处。”
道痴想了想道:“京城过来五千京骑,王府安全无需担心吧?”
陆炳道:“殿下也是以防万一。”
道痴晓得,不过是世子疑心重,并不能信任京骑的缘故。
可是那样的话,北上路上怎么防?既防着,还不能明面的防,否则没等进京,就得罪人。
他心中有些痒痒,好奇世子与那些钦差在谈什么。
太后的谕旨下的急,京城的龙椅还等着人座,即便正德驾崩的旨意没有明发天下,可是总有蛛丝发迹流出来。要是等到藩王意动,世子还没有至京,还不知会什么样。
说起来宁王还真是运气不好,要是他再耐心等两年,就在现下这个时候叛乱,那效果绝对非同凡响。
眼见外头渐黑,惊蛰才提了食盒回来。
道痴用了包子,肚子里已经饱了,就让惊蛰提回去自用。倒是陆炳,是个隔锅香的主,打开食盒,挑着两道肉菜都吃了几口,才让惊蛰带走。
眼见屋子里长大,外头越发幽暗,陆炳伸了个懒腰走了。
陈赤忠与沈从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
看到道痴屋子里依旧点灯,少不得站在窗口招呼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