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世子没有再遣陈赤忠出府,一是陈赤忠星夜赶路,实在乏累;二是钦差就要到了,京城那边的消息,对王府来说反而没有那么迫切。
可是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午饭过后,世子使人传了道痴与陆炳两个,二进丹房。
时已春末,丹房里还拢着地火,屋子里有些发闷。
世子并没有拿着选丹方,也没有指使两人的意思,自己将窗户都推开,站在窗前,眺望王府,喃喃道:“孤要是能上天入地就好了。”
道痴与陆炳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惊愕。
世子,如此惊恐。
世子也只说了这一句,便闭口不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窗下晒太阳。
过了盏茶功夫,他才打着哈欠,回头道:“你们两个先自己耍,孤要歇一歇……”
道痴与陆炳低声应了,并没有立时出去,丹房里也有圆枕薄毯之类。陆炳寻了块薄毯,上前给世子盖上。
世子睁开眼,口中道“大热天,哪里需要这个”,却没有将身上的薄毯拿下。
等他再次闭眼,呼吸渐渐匀称时,道痴与陆炳两个才蹑手蹑脚地从丹室出来。
两人去了储室。
陆炳忧心道:“殿下眼圈发黑,这几日定是没歇好。”
道痴迟疑道:“这样苦熬也不是办法,既然殿下如此不安心,为何不使人去官驿探探口风?”
陆炳摇头道:“谷大用名声狼藉,不管是为何来安陆,殿下都不会与之同流合污,否则的话不就是污了王府名声?”
道痴听了,便不再多言。
这几日,见大家都恐慌不安,他几次忍不住想要说话将大家往承嗣方向引,可见被世子倚重的袁宗皋都没有想到此处,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兄终弟及”,即便是《明会典》所列,可是历代帝王向来是“父死子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