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地上有缝,他恨不得钻进去。
道痴与他虽是异母兄弟,可按照大明律,分家的时候是诸子均分。道痴被过继到寒门,勉强度日,有了赚钱的生计,还想着他们这些兄姐,连牙牙学语的幼弟都没拉下;他们在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早点帮着道痴置些产业?
若不是因顺娘出嫁在即,道痴想起陪嫁铺子,说起这个,他还想不到自己疏忽至此。
以前只想着等长大些,一定好好照看这个弟弟,却忘了,这个弟弟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支撑门户,日子过得正辛苦。等他长大了,弟弟也大了,雪中送炭没等到,哪里还稀罕他锦上添花?
显然容娘心里为了这个,也略有不安,倒不是愧疚之类。只是担心道痴日子过得不好,会对十二房生怨。
为了道痴出继之事,十二房受到诸多非议,连带着他们几个小的都不能幸免。后来因三郎与道痴交好,族里的风声才渐少些。若是三郎与道痴兄弟反目,到时候还不知旁人会说什么。她明年就出嫁京中,安陆的风风雨雨影响不到她身上,可非议太多,到底对三郎到底不好。
姐弟连连番表态,道痴面上露出几分迷茫与不安。
容娘已经拍板道:“你自小在山里,下山没几日去了王府,叔祖母又是极清高的性子,所以不晓得外头的龌蹉事。银子这东西固然好,也是恶之源。多少人家为了银钱兄弟反目、夫妻成仇。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拿银子去试探人心。又涉及到生意上的事,干股之类的提一次,就不好轻易收回。你现下年纪还小,这些道理以后就慢慢懂了,这回先听我的。至于铺面人选之类,也不用你操心,我这些日子正闲着。”
大包大敛了去。
道痴忙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小声道:“怎么好这样劳烦大姐姐。大姐姐不是应……应跟顺娘姐姐似的,在家绣嫁妆么?”
提及这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