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多余的。山东军无处可退,刘春无处可退。
刘春就是要让准塔看到,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没有枪炮,没有长矛,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山东军使用的依旧是当初的武器,依旧是原先的人马。
一排排刀盾手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铠甲上已经结满了露水,就连面庞也湿漉漉地在火光下亮着。
刘春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卒。这些人都是山东军的精华,自己已经带他们打过不少仗,很多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这些士卒都是山东老乡,不少人十多年前就加入了山东军,年纪一大把,岁月的风刀霜剑已经在他们的面上刻下道道皱纹。
“据说昨天中军行辕乱得很,少将军已经接管了整个山东军。你说……老总兵现在在哪里?”
“小声点,别叫少将军听到,免不了一顿军棍,说不定还将性命给丢了。他们刘家的事情,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俺们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归谁管不是混日子?”另外一人苍白着脸慌忙喝止那个说失了口的同伴。
那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只图口快,想起刘家人的残忍,顿时吓得颤抖起来,低声道:“是是是,哥哥你说得是,咱们就是只值一文的厮杀汉,官长叫我等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只求三饱一倒,等哪天运气不好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了,也总比做饿殍的好。”
这话大约是引动了第三个人的心思,也悄悄说:“活百年是活,活十年是活,反正咱们当兵的命也不值钱,听天由命吧。”
天实在太黑,人又多,大家挤在一起,也看不清楚模样。队伍中,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思,有士卒胆子逐渐大起来,“建奴已经拿下清江浦,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打到淮安。建奴的厉害我们在济南的时候已经见识过,那就是一群猛兽,今日咱们只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死就是吧,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