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看了瞿式耜一眼,主考官瞿式耜点点头:“可以,反正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考完,咱们不能怀了规矩。”
周仲英面上露出一丝狂喜:“多谢大主考,多谢监试官。”
说完,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座位上走去:“这可是晚生等了一辈子的机会,这可是晚生等了一辈子的机会啊!”
实在是太虚弱了,周仲英走不了两步路,就撞在墙上,只听得“咚”一声,整间狭小的考棚都在颤抖:“我要考,我要考,我已经等了一辈子了,再不能等了。”
这个时候,隔壁那个考生突然发出幽幽的哭声:“仲英老哥,仲英老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何必呢?”
没错,这人就是连祈年,见同学饿成这样,禁不住失声而哭。
瞿式耜和黄佑本欲要走,可听到这哭声,看到周仲英坐在座位上,提着笔不住地在卷子上写着,二人就好象被魇住了,却是一步也挪不开。
却见,在幽幽的灯光中,周仲英那条消瘦的身子被灯光拖曳出长长的影子,就如同一条孤独的小黑魂。
周仲英一边写,一边吞着口水,喉节上下滚动,发出如同哭泣一般的吞咽声,好象是用要口水来压住腹中的饥火。
可他饿了这三日,身上早就没有了力气,没吞一口唾沫,身子就下意识地绷紧张,眼睛里泛出一点泪花。
“妈妈,妈妈……”他小声地叫着。
突然间,瞿式耜和黄佑心中一酸,眼睛同时发热。
这二人一个是进士,一个是举人,科举场上的不易,穷人家读书人的艰苦,都是清楚的。也知道,眼前这个穷得浑身破烂的士子,在求学上进的道路上,走得是多么的艰难。
看到眼前这种情形,二人又想起自己当初读书考试时的模样,顿时无法自执。
“哎,黄兄,走吧。”瞿式耜叹息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