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屋之后就用尽目力看去,却不想眼前全是精壮的匠人,却见不着高氏。
一个管事模样的匠户见那青年人进来,就上前一拱手,想要说话。
年轻人:“不必多礼,你们忙自己的,我就看难。”
那管事显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恭敬地一点头,又退了下去。
屋中烧了一口炉子,里面放着已经烧红的生铁锭。
两个匠人将一大块已经烧软的铁锭放在一块铁毡上,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只见头顶上一快巨大的锤头就有节奏地落下来砸在铁锭上。
一时间,满屋都是砰砰的锤打声。这声音是如此巨大,直震得房梁上有灰尘簌簌而下。周仲英只感觉自己的骨子都被这反复不断的敲击声震得酥了,脑子里嗡嗡地响个不停。
看了片刻,那青年人似乎也是受不了这噪音,拉了周仲英一把,退了出去。
出屋之后,周仲英才感觉好了些,又看了一眼小河上那飞旋的水车桨叶,立即醒悟:“原来是用水力推动铁锤反复敲打生铁,扬州镇这是要炼百炼钢啊!”
那青年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周先生也知道百炼钢?”
周仲英:“读了一辈子书,还是知道些杂学的。”
“读书好啊,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青年感慨一声:“我们大明朝的铁矿和煤炭其实质量都差,磷硫超标,所冶的钢铁是不成的。所以,用焦煤冶出生铁之后,需用木炭重新回炉,但木炭的炉温却不是那么容易升上去的,耐火砖的制造也有一定的技术难度。不过,反复敲打铁坯,次数多了,总是能够将杂质从其中分离出去的。”
他说了半天,周仲英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只问:“金工车间在哪里?”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周先生,方才某只顾着四下查看,却是耽搁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