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就有一个参将朝陈新甲一拱手:“末将愿听陈总督号令,刀山火海绝不二话。”
有了这人带头,又有一个老将走出来,故意装着豪爽的模样叫道:“陈总督,咱是个粗人,只知道听命行事。咱是宣府镇的人,自然听宣大总督的话。”
“对,咱们听陈总督的话。只需总督你一句话,就算是三刀六洞,眉毛也不皱一下。”
“反正一句话,咱们这条命就算是卖给总督您啦!”
一时间,众人都叫成一团,纷纷想前表忠心。这情形倒有些象会道门收徒仪式,只差斩鸡头烧黄纸喝血酒。
陈新甲见这些军汉前倨后恭,心中大为鄙夷:这些当军官的,果然都是粗鄙之徒,有奶奶便是娘,内心中却没有丝毫礼仪廉耻。还好杨阁老想得周全,一咬牙从禄米仓里拾巴拾巴弄了些米粮,这才收复了这群混帐东西。果然是杨阁老,人情练达,却将这世故看得透了。
一想到这里,他将杨嗣昌敬佩到了极点。
收复了众将,陈新甲心情大畅,已将刚才不快抛之脑后,他干咳一声,道:“各位。”
众将恭敬地一个立正。
陈新甲威严地说:“朝廷刚得急报,建奴大军兵分三路分别南下保定河间山东。山东那边,自有山东行都司的兵马负责防御。河间保定两路建奴,却由咱们宣大军和高起潜的关宁军负责。朝廷命我军尾随南下,寻觅战机。下来之后,各军先将军粮领了,抓紧休整,三日后大军启程。”
“是!”众将一听给养马上就能得到补充,同时轰然应允,已将刚才卢象升那落寞的背影忘记了。
……
刚才孙元痛打王允成,又狠狠地挖苦了陈新甲一番,只感觉心中一阵痛快。
他也懒得再理睬他人,快步追上卢象升,问:“督师,小子斗胆问一句,你下一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