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嗣昌腾一声站起来,再顾不得宰辅的体统,大声喝道:“卢建斗,你怎么还一意孤行啊?刚才我不是说得明白,你手上的宣大军和高起潜手头的关宁军乃是我大明朝在京畿仅有的战斗力。若是有个好歹,北京城又靠谁来守?夜袭,夜袭,夜袭什么呀?看天气,今夜定然是月圆时分,这么大一支军队又如何瞒得住行踪?”
“还有,你卢建斗为了这次夜袭,又是和高起潜争执,又是誓师,偌大动静,我就不相信建奴会不知道?偷袭偷袭,你现在已经变成强攻了,还如何打得赢这一仗?别忘记了,你虽然是宣大总督,但宣大两镇边军可不是你卢建斗的私兵?”
杨嗣昌心中如同烈火在燃,再也顾不得其他。这一席话暗指卢象升飞扬跋扈,想将宣大两镇变成唐末的藩镇,这却是很严重的指责了。
卢象升脾气本就不好,当即就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大帐中激起了阵阵回音。
“你笑什么?”杨嗣昌一阵愕然。
卢象升指着杨嗣昌依旧笑个不停:“杨嗣昌啊杨嗣昌,某道你那么好心,要让我移营去通州。原来是害怕某在沙场上打败建奴,坏了你的和议美事?堂堂内阁阁老,为了与建奴议和,竟不惜屈尊跑某的军营里来说项,并许与重利,你的心未免太热切了些吧?”
他本是东林党人,东林党一向以清流自诩,做人做事都是从不妥协,只问立场,不懂回旋。卢象升对杨嗣昌本就心存鄙夷,今日弄明白他的来意之后,更是将此人厌烦到骨子里去了。
杨嗣昌听到这不客气的话,一张脸气得通红。
卢象升还不肯罢休,大喝道:“你们想同清军议和,难道就不想想城下之盟是春秋大耻吗?况且,我身负重任,京城口舌如锋,如果一开和议,肯定是袁崇涣第二,即使不畏杀身之祸,那么像我这种重孝之人,现在不去奋身报国,移孝作忠,则是忠孝两失,我还有什么脸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