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以而为之,其实内心之中还是很羞愧的。听到卢象升问起,只得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你!”卢象升两眼精亮,大笑道:“太初你一年多没回江南,却不知道你如今这首诗已经经韶姑娘的手流传出去,可谓是有井水处皆有你的浩荡离愁白日斜啊!”
他忍不住提起放在桌上的一枚令箭,使劲地敲打着那口酒壶。
苍凉的歌声响起:“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歌声慷慨豪迈,直如那从大西吹来的劲风,叫人听得心中发颤,身上发热。
一首小诗,竟被他演绎出别样的风味来。
一遍唱罢,卢象升仿佛还不过瘾,又开始唱第二遍。一时间,满帐篷都是他沙哑的嗓门和令箭敲在酒壶上的铿锵声响。
突然,“波”一声,酒壶破了,有浑浊了酒液流泻而下,空气中的酒味更加浓重。
“银瓶乍破水长流,哈哈,痛快,痛快啊!”卢象升将令箭扔在地上。
他已经有些醉了,叹息着喃喃自语:“时世苦厄,生民惟艰。这十余年来,仗是越答越大,国家是越打越弱,好象这时世就要这么败坏下去。某纵横疆场,终日东奔西走,却看不到一丝好转的迹象。若说没有灰心丧气,却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