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本是罪责难逃,本就当斩,即便有滥杀的嫌疑又如何?我等带兵大将,行的是霹雳手段,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却不能有菩萨心肠。太初,大河卫指挥使相干人等临阵不前一事,某以于昨日与天子说得分明,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亏空泗州府库一事,不过是两万两银子而已,取之以为军用又如何?”卢象升哼了一声:“朝廷每年才多少军费,若我等带兵之人不另想法子,又做得成什么事?我已经同朝廷说好了,这两万两暂且欠着。”
听到卢象升大包大揽地将所有的麻烦都接了过去,孙元心中一松,感激道:“多谢督师,孙元以前行事卤莽,以至给督师惹下这么多麻烦。陛下那里看到都督师的面子上,或许揭过不提。可三法司御吏台的大人们却是不好对付,将来搞不好还会弹劾督师你老人家。”
卢象升受了风寒,正在发烧,精力有些不济。伸出手扶了扶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湿巾,叹息一声,道:“谁说不是呢,这朝中东林楚党浙党,党同伐异,温周二相相互攻衅。朝廷的风气却是大大的坏了,只为出身,不问对错,过事就在这一场接一场的内耗中彻底糜烂了,念之真真叫人长叹。”
“不过,太初你也不用太担心。某虽不属于朝中任何一党,可好歹也是江浙读书种子出身,在朝中却有几个同年,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三法司和朝中同僚多少还会念些香火情分。”
孙元忙不着痕迹地讨好:“宋时欧阳修曾经说过君子有朋无党,督师真君子也!”
这话用典不对,卢象升正要纠正,突然想起这个得力干将不过是个武夫。笑了笑,道:“太初,听说你以前读过书,悟性也不错。我看你写的书信,字却是极好的,为什么不读上十年书,未必不能成为对国家有用之才。”
孙元笑道:“十年寒冷窗,等到孙元依科举入仕,只怕贼军和建奴都已经将这大明朝祸害得彻底糜烂了。曹孟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