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又坐回座位,小心将自己的出身,以及如何被奸人陷害,又如何押解粮草去凤阳。最后,得了杨泽任命,到宁乡卫做千户军官一职。最后,恰逢其会,参加了滁州大战一事,原原本本同卢象升说得详细。
这次,他再没多隐瞒,只隐去了自己事先就知道农民军要进攻滁州一事。
卢象升听得一阵感慨:“想不到孙元你却是寒门子弟出身,能够奋斗到今日,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对了,你已年满二十,可有表字?”
这随口一问,如果一个现代人听了也就是听了,估计也不会想到其他。但孙元却知道,卢象升这是要给自己起一个表字。
按照古人的规矩,男子年满十八就算是成年,出来姓名之外,还得起一个表字。而给男子起表字的人除了父亲就只能是师尊,别的人还没这个资格。
卢象升如此一问,显然是想给孙元起一个字。如此一来,孙元和他的关系就是师生,而且这个名分一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孙元作为他的弟子门生,未来独立门户之后,将全盘接收他在朝野的所有社会关系——这却是一座庞大的宝库,比真金白银还实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孙元又拜下去,故意一脸激动的叫道:“孙元乃是寒门出身,民户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父亲又去世得早,又如何有表字,若督师垂怜小子,不嫌孙元粗鄙,还请赐我一个表字,不胜感激。”
说到动情处,孙元眼睛微红,竭力挤出了两点眼泪。
心中却想:可惜了,可惜了,我原本是给自己起了个字的。不过,这又怎么样,又卢象升这么一棵大树可依靠,字不字的无所谓,随便改。当然,我的字虞人可是叫习惯了,以后换成另外一个却不太方便。
见孙元激动成这样,卢象升心中也是感动。道:“如此,本督就替你起一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