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脏,就别去了。”
范景文神色一凛:“住口,大战在即,事关南京存亡,尔等休要再劝,否则军法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几个勋贵子弟互相挤了挤眼睛,只得无奈地随着范景文朝外面走去。
这群子弟在南京也是钟鸣鼎食过惯了好日子的,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大老营里走着,心中叫苦不跌:老尚书啊老尚书,你这是读兵书读糊涂了,还真把书上的东西当成真的了。什么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都是狗屁,这些只值一文钱的军汉畏威不怀德,眼睛里只有军法和钱,弄这种小恩小惠做什么呀,还不如发点银子或者架一口大刀在他们脖子上实在。还有,你老人家平日里都躲在节帐里高高在上,发号司令,现在却想着要抚慰士卒,管用吗?
可人家范部堂是一军之主,他要做什么,大家伙也只能跟着去。
在老营里走了半天,范景文不住拉着士卒嘘寒问暖,一副和蔼长者模样。
若是别人,士卒或许已经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地不起,来一个无以报部堂深恩,翌日只能在战场上效死云云。
但问题是,范景文怕脏,同士卒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离得老远,神情中难免给一种虚伪的感觉,士兵们不但不对范尚书感激涕淋,反惊得一脸煞白。
最最可笑的是,有个士兵的大腿受了伤,卧床不起。范尚书在问他如何受伤之后,突然来了兴致,强忍着心中的嫌恶,竟伸手起撕开人家包在伤口上的纱布,说要亲眼看看人家的伤势。
那士兵的伤口本就要愈合了,但纱布和伤口却粘连在一起。范景文卤莽地一撕,疼得那士兵惨叫一声,眼泪都下来了,哽咽道:“大老爷,大老爷啊……啊!”
见他感动成这样,范景文大受振奋,调动起情绪,眼睛湿润地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呢,好好养伤,好好养伤。”
看到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