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拨开他的手,佯怒地撅嘴:“……还不是为了你,哼。”
他便纵声长笑,伸手穿进她指间:“女生总要告别娘家,嫁人的哦。”
她微微怔住。
心底涌起巨大而又绵长的——喜悦、甜蜜,却同时又夹缠了难以言明的怅惘。
便只是轻轻一笑,将手松开,只说:“这是机场,这么多人,别闹。”
他便扭头过来望她。斜阳的胭脂红光全都映在他面上,他却瞬也不瞬地只盯着她。直到盯得她不自在,面颊再度红了起来,尴尬地说:“……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现在又提这个。”
曾经说过什么“好吧,不要天长地久”,也可以不要婚姻……否则她不敢重新回到他身边。
经过两世的人,才最明白天意难违,人力太渺小。她无力扭转世俗的偏见,更无力真的掀翻了天意。又何必要口出狂言,说什么要陪他一生一世?
可是却也总是忍不住自相矛盾,这样一想着,便觉得泪眼发酸。
他无声伸手过来,重新将她擅自逃跑的手又攥了回去。轻轻摇晃,说:“……你若不嫁,我就一直等。多少年都没关系。”
“大不了老了我们一起牵手出家去。我当个白眉垂肩的老和尚,你当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我们俩一起结庐在深山……那也一样是一辈子。”
他悄然提一口气:“总归,这一辈子,要与子终老。”
辛欢几乎控制不住,背过身儿去,借着背包掩住面,低声哀求:“别说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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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钱未然已经带着长生来火急火燎地接人。
车上化妆师也来了,说没时间回去再化妆,在车上就得准备。
结果钱未然一眼看见了和郁手上的纱布,便傻了,惊问:“这是怎么了,啊?”
辛欢便将责任都揽过来,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