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统率。重庆守军已是人心惶惶。高民瞻等人更是心中清楚,清军主力正在长江中下游与明军激战,保宁守军亦是不多,根本指望不上什么援军。
“若我军兵败重庆,则保宁势不可守,朝廷在西南再无立足点。”建昌总兵王明德在旁建议道:“莫若北渡,凭恃大江之险,阻挡贼军。”
“不死于贼,必死于法。”高民瞻摇头。心中还犹豫,弃城而逃的罪责自己能承担吗?
“重庆孤城,已如鸡肋一般,在此折损全军,徒劳无益。”王明德见高民瞻已经动摇,又添一把火,“昔日伪蜀王猖獗之时,朝廷曾有敕谕。命大军驻劄汉中,保固地方。整顿兵马。可见朝廷是以确保陕西为目标,四川可置外也。”
“大人身为巡抚,自有守土之责。”向化侯谭诣附和着说道:“然大人为四川巡抚,非重庆巡抚。在贼人势大之时,撤兵保宁,保川北不失。亦是有功。况川北为汉中门户,有川北后得有汉中;无川北不第无汉中。保宁一隅屯聚朝廷粮饷,大人受西南重寄,岂得弃而不顾?”
“若朝廷降罪,卑职等愿与大人共担。”重夔镇总兵程廷俊也在旁帮腔。
高民瞻想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有过弃城而逃前科的家伙,终于还是决定故伎重施。
“是时候从重庆退兵了。”高民瞻环视众将,沉声说道:“吾马上向朝廷奏报情由,然后便北渡撤军。诸位可愿附署否?”
“卑职愿附名。”
“末将愿附署。”
面对着一片赞同之声,高民瞻心中叹了口气,军心如此,哪堪一战,还是跑吧!可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高民瞻深深地体会到,逃跑既是一门技术,也是一种艺术。或者把跑意深藏不露,或者把跑说成顾全大局,太露骨了,面子上过不去,性命也难保。现在有了理由,又拉上一帮人附署,法不责众,估计处罚不能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