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丫头把自己的被褥收拾了,打算住到东次间去。
……
陈三爷从内阁出来,江严立刻给他披了件大敞。
浙江的税银核算亏空,吓得浙江布政使连夜赶赴京城述职,今天已经谈论了一整天,也没有个结果。
陈三爷下了台阶,他的马车就等在旁边。
“陈大人。”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陈三爷拢好大氅回头,看到是新任内阁阁老范晖。
范晖比他长几岁,但还是很年轻,根基不稳。他长得一般,不过面容白净,看上去很文弱。他笑着向陈三爷拱手:“陈大人留步,范某想请大人小酌一杯,不知陈大人是否赏脸?”
陈三爷微微一笑:“已经太晚了,范大人想请陈某喝酒,可是有事想说?”
范晖连忙摆摆手,走近了过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地低声说:“是范某刚到内阁,各方面都不熟悉……想请教陈大人一些问题,范某可是虚心求教,还请陈大人赐教啊。”
内阁之中又出来一个身影,随从很快给他披上斗篷,他从屋檐的阴影下走出来,微笑着道:“九衡,这么久了还没走啊?”穿仙鹤纹右衽圆领袍,中等个子,眼狭长明亮,正是张居廉。
范晖正想说话,陈三爷笑着打断他:“是范大人想请我喝酒。”
“哦,”张居廉笑了笑,看着范晖道,“范大人不知道咱们陈三爷是不会喝酒的吗?”
范晖脸色一白,慌忙笑了笑,附和道:“我倒是今天才知道,得罪陈大人了!”
陈三爷道:“怎么算得上得罪呢,下次范大人请陈某喝茶就是了。”
范晖说一定一定,陈三爷就向张居廉告别,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陈三爷脸上的笑容立刻沉了下来。江严心中一紧,忙问:“三爷,怎么了?”
陈三爷淡淡道:“那个范晖是长兴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