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凉凉的:“感觉怎么样……”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有些惊讶。“你竟然在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也配哭吗?你伤害别人的时候呢,就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吗。看到你我就觉得厌恶,和你虚与委蛇更让我觉得恶心。”
他又长叹了一声:“幸好都结束了,顾锦朝。”
她努力抬起头想看一下,陈玄青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但这一切都好像身在梦里,所有的东西都失真了。她只记得湿冷的柴房,从自己手臂上爬过的一只老鼠。她吓得尖叫,缩成一团。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绝望。
锦朝从睡梦中醒过来。
竟然梦到她前世最荒诞可怜的时候。
听到她醒了,青蒲一行人捧着衣裙和铜盆进来,采芙脸上更是带着笑容。
“……小厨房做了您喜欢的咸豆浆呢。”
锦朝随即笑了笑。这场景她在偏院的十多年梦到无数次,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接过湿热的细布帕子抹了脸,和采芙说了几句话。一会儿喝了咸豆浆去冯氏那里请安,回来后搬了大绷出来,准备绣一扇围屏了。
既然临摹不好,锦朝就打算还是用她擅长的绣艺算了。
外头阳光正好,从庑廊的檐下大片大片洒进来,院子里种了几株栀子花。芬芳氤氲。
青蒲在旁帮着递顶针或是剪刀锦线。
外头却开始人声鼎沸了,锦朝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青蒲说:“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人来拜访了。不然动静也不会这么大。你去垂花门看看。”
青蒲应诺去了,一会儿回来跟她说:“……郑太公常家的常老夫人来咱们府了,听说是来提亲的。太夫人亲自出来迎接,众星捧月的,现下去了东跨院……”
锦朝不由得想到顾怜昨晚说的话。
郑太公常家的祖上跟着太祖闯下江山,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