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没能细把,然皇上的脉象极乱,分明是有重病在身,可皇上气色却极好,最近更是颇为勤政,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用了什么强行逆施之药。”
她说着便发出一声懊悔的叹来,道:“上回在禁苑中我们便猜皇上的身子也许是有不妥才会着急对国公府动手,不惜用卑鄙手段,只是后来查无所嫌,又见皇上精神极佳,我们便大意地丢下了此事。皇上身子不妥,若他对储君人选真是另有打算,那无疑当务之急要铲除的就是东宫太子。倘使那时候我们能多警觉一些,多谨慎一些,提醒于太子和太子妃,兴许便不会……都怨我,我当时怎就没能想到寻机会为皇上探个脉呢……”
锦瑟说着声音便又是一哽,完颜宗泽却声音微冷,道:“即便是提醒于皇兄皇嫂,下毒之人是陈公公,也是防不胜防,你莫自责,此事只恨我到底太过妇人之仁,刀明明已架在了脖颈上竟只想着后退。”
锦瑟听完颜宗泽语气艰涩生硬,似从胸腔中挤出来一般,知他心里不是滋味,便回头抱住了他也不再说话。马车摇晃,两人相拥着汲取着自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半响锦瑟方才又道:“皇上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另立储君,诚王喜好男风,最是年长到如今却连个子嗣都没有,万不能托于江山,太子若然出事,禹王又已失宠,那便唯剩下翼王,雍王和七皇子三位成年皇子势力最强。雍王和七皇子一向交好,其生母莲嫔在贤妃一落马便被皇上迫不及待地提了容妃,这些日皇上更是多宠幸于永露宫,朝臣们闻风而动,许多原先上了禹王船的大臣们犹如无头苍蝇找到了方向纷纷改而向雍王示好,企图将来雍王登基,他们能重获生机。燕国的言官官职虽小但权力却大,皇帝所发勒令他们若觉不妥都敢将勒令退后,雍王的外祖父乃言官之首,分量举足轻重,七皇子的外家王老将军又掌控着虎旅营兵马,倘使皇上真支持雍王,那领大军在外的安远侯定也是一心拥戴雍王的。这样一瞧,其势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