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百里婧感觉到他一笔一划写的字,却觉得这太突然,墨问说要入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做成了,他做了什么?哪怕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表现,不叫旁人小瞧,不叫旁人欺负她,这些,她却根本不信,他身子虚弱,天天捧着药罐子当饭吃,他所要做的只是好好照顾他自己,把身子养好,以她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他多少保护,他是替她挡剑还是替他向父皇求情撤了禁足令?
不,他一样都做不了。
所以,百里婧并没有墨问那般高兴,她被他抱在怀里,表情只他一人瞧得见,她仰头看着他轻声道:“墨问,我不想你入仕,平时路都走不了几步,如何应付朝堂上的杂乱?而且,你又说不了话,哪儿不舒服了旁人也不知晓,很容易便出了事,到时候怎么办?你应该好好保养身子……”
她考虑的都是实情,可墨问却被这关切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设计了多久才利用左相将他荐入朝堂,府里的障碍也都清得差不多了,只等与她那旧情人正面对峙,让天下人瞧瞧她的夫君并不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病秧子,她并不是嫁了他就一定会受委屈,起码还有他放她在手心里捧着。
但是,她不稀罕。她仍旧自恃过高,觉得她自己什么都可以,也仍旧瞧不上他,觉得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他只能像个困于围墙中的温顺宠物似的日复一日地在她怀中蹭一蹭,换取些微薄的怜悯和陪伴。
墨问垂眸,眼神森冷,他的耐性早就耗得差不多了,然而,他不能发作,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松开了抱着百里婧的手,努力撑着地自个儿爬起来,也不让她搀,把圣旨攥在手心里,径自朝偏院的入口走去。
“墨问。”百里婧跟上去,扶住他的胳膊,她怕他走得太快会摔倒。
墨问堵着气推开她的手,走得更快,他修长单薄的身子衬得夏日的衣衫格外宽大,在太阳底下投了一片黑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