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叹道:“原来如此,朕老了,记性真是差了许多,竟忘了婧丫头前几日宿在宫中,唉,难为那孩子了。若是婧丫头平日里做事不周到,还请墨亲家和状元郎莫要介意才好啊。”
左相墨嵩忙起身道:“陛下折煞老臣了!婧公主贤良淑德,犬子能娶婧公主为妻,真是三生有幸!”
墨誉着一身大红色状元朝服,也随着父亲站起来,寒暄道:“微臣的大哥身子一直不好,还请陛下和婧公主多多担待。”
景元帝抬手示意道:“两位爱卿就坐吧。朕的女儿朕清楚得很,从小惯着宠着,哪能那么听话?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墨亲家尽管直说。即便是皇女,也已经为人妻子,得守妇德才是。”
左相深深鞠躬:“老臣惶恐。”
黎国舅捋着胡须笑出声:“陛下,左相大人一门真是和睦,羡煞老臣哪!”
左相谦虚:“哪里哪里……”
司徒大元帅从头到尾不曾插一句话,他最不喜这些应酬,国宴还未开始,那些文官已经搭上了,分不清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军人向来直爽,战场上的生死较量不是几句寒暄的动听话就能拼得过的。
司徒家如今的基业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于任何人无所愧疚,所以,司徒家的地位远在黎家和墨家之上,与外藩晋阳王一门平起平坐。
本是男人们的宴席,女人插不上几句嘴,酒至半酣,黎贵妃看着身旁的百里明煦道:“煦儿,从今日起,状元郎就是你的老师了,快去敬老师一杯酒。”
墨誉惶恐地立刻起身,左相毕竟老奸巨猾,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太瞧得起犬子了,七殿下天资聪颖,这老师犬子是万万不敢当的啊!”
黎妃不慌不忙地掩唇笑道,温婉贤淑地开口道:“左相大人,怎地如此妄自菲薄呢?令郎的才学那是有目共睹的,连陛下批阅了令郎的卷子都称赞不已,煦儿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