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指,说道:“苏大人,这胡林家的田地,其实是在那边。因为大水冲走了界桩,所以这地界具体在何处,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苏昊顺着曾奉先所指,向旁边一看,只见那边是一片白茫茫的沙地,连草都没长多少。这样的地根本就无法耕种,如果胡林认下了这片地,那一家人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苏老爷,他是胡说啊!”胡林辩解道,“那片地是原来的河滩地,向来都是无主的,根本就不能种庄稼。小人的这八亩地,可是实打实的上田。这姓曾的说大水冲走了界桩,完全是胡扯,这界桩埋入地下有几尺深,怎么可能被水冲走。分明是他趁着我全家去逃水患的时候,让家丁把我家的界桩拔走了。”
曾奉先道:“苏大人,是他在胡说。他的地是上田不假,但发洪水的时候,这些田里的土被水冲走了,只留下一些沙子,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就是因为原来的田地不能耕种了,所以想讹小人家的上田。这个案子,知县老爷都已经判过了,谁知这个无赖又来告状,还累大人亲跑一趟。”
“你……”胡林听着曾奉先这样说,忍不住又怒火中烧,欲上前理论。
苏昊抬起手,阻住了胡林,然后把头转向赵华,问道:“赵衙役,你是最早经手此事的,你对此事有所见解呢?”
赵华道:“苏大人,这洪水冲走界桩之事,在本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照理说,这界桩是应当深埋在地下的,但有些百姓图省事,又不想花钱做太大的界桩,所以洪水一来,就冲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苏昊点点头。
那些用来划分地界的界桩一般是用麻石制成,埋在地下,只露出一点点头。按照规定,界桩要埋入土中两尺以上,这样即便遭遇洪水,也难以冲走。但的确也有一些农民因为舍不得花钱买长麻石,所以埋藏得比较浅,遇到水特别大的时候,界桩被冲走的可能姓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