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他在穿皮鞋,但酒喝多了,蹲不稳,跌倒了。她上去拉他,拉不动,索性坐在他旁边,哭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她哭着说。
他一句话没有。她靠着他,可他和她根本不在同一空间里。“你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小菲伏在他肩上,泪流在他的脖子上。
他安静得可怕。这样沉默消极地撒酒疯太折磨人了。
“我就那么笨?理解不了你?你为什么以为自己难理解呢?你凭什么比别人难以理解?……”
小菲无助极了。她是怎么搞的?把他的丑态给调动了出来,又暴露给别人了。她和他夫妻这么多年,她爱得越深,越不得法。她太无助了。
电话铃响起来。小菲捞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抓起电话,连“喂”都像呼救。
“小菲呀,你好厉害呀。”方大姐说。“我听说你把阿萸逼得下跪了。”
“哎呀方大姐,这么晚了……”内奸把情报送得好快!
“看不出来,平时你不是蛮温存的吗?”方大姐成了个当院拉偏架的家庭妇女。
“方大姐,你知道阿萸不可以喝酒。医生一再叫我监督他……”
“他是不好!不过你也不能当众罚丈夫下跪。他横竖是个副院长,学生上千,以后人还做不做呢?再说,你家里搞成了个‘裴多菲俱乐部’,你早就该来跟我告状。阿萸谁的话不听,他也会听我的话。”她以为阿萸老弟还是上海地下党时的热血少年,她心眼子有一千一万,竟没有看出阿萸这两年变化——她在他感情里,在他理想中,已壮烈牺牲了。
“是的,我是该早和你谈。”
“你不来找我,我当然明白什么原因。省话剧团的两个领导和我都熟,你的事我早就听说了。我并没有对你抱多大恶感嘛!女演员在感情上把握不住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