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们活的?”师长给张钢鼓起掌来。
张钢不动,也没表情。他觉得大个头是险胜,他如果不跟他耗那么多体力,说不定能赢。
“知道小鬼为什么能赢你们吗?”首长问楼下比武的和观战的,“他专注,你们有没有看见他有多专注?眼睛能把石头都看出个洞来!”
首长夫人乐呵呵地搭腔:“我看这小鬼长得挺俊的,要是我没儿子,我就认他做干儿子!”
下面看热闹的人起哄:“有儿子就不能认他做干儿子了?”
“那得问人家爸妈答应不。小鬼,留下吃晚饭。啊?”
张钢摇摇头。
首长还没评说完这场格斗,他指着张钢说:“并且,小鬼打得见风格。刚才我这口子大声咋唬,他的对手走了神,那是他进攻的时机,他放过了,因为他不愿意在对手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投机取巧胜他。”
首长夫人没留住张钢,似乎更加慈爱起来,又是留电话又是留地址,叫张钢有任何困难一定要找她。她是来这个城市探望支左的丈夫,平常和婆婆住在师部原址,离这个城市几百公里,几个孩子都当了兵。她把张钢送到马路上,才跟他告别。
张钢后来听说首长夫人去了红卫兵宣传队,但张钢已经被红卫兵宣传队开除了。人们知道了张钢的父亲被判了死缓,整天嘀咕他,他整天把那些嘀咕他的人撂倒、放平。
公审大会在市体育场开,小环瞒着多鹤,自己去了。被判死刑、死缓的人有三大排,小环坐得靠后,只能看见张俭的影子。春节和其他重大节日之前,总要凑出一大批人来杀。第一排人被拖下去,塞进了卡车,全市游街之后就上刑场。张俭成了第三排正中的一个。小环两手掐紧自己的大腿,想把自己从这个噩梦里掐醒。小时她做过类似的噩梦,日本人绑着父亲或大哥去杀了,她就这样哭不出声喊不出声地看着。
念到张俭的判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