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需要它扣在下面的东西越来越多。有次小环碰见卖雏鸡的,想买几只回来养,养大下蛋,于是就把搪瓷碗换成了一个铝盆。铝盆的用处太大了,有时一揭开,能从里面揭出若干样东西:几头蒜、一块姜、四个鸡蛋、一只猪耳朵……
张钢演出的这天,小环切了一盘打猎而归的猪耳朵,包了一包,准备送到后台,给他补补。
她和多鹤来到市委礼堂门口,看见人群乌烟瘴气地围在大门口。演出是军民联欢,不要票,跟着单位进场就行。小环跟多鹤不久就混进了场。里面乱得可怕,男流氓女阿飞隔着整整齐齐坐成四纵队的解放军打情骂俏,扔糖果、水萝卜、炒米糕。解放军们荒腔走调地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在最前面指挥的一个军人双手一刨一挖,像是左右开弓地炒大锅菜。
小环见门厅里有小贩卖瓜子,买了两包,塞一包在多鹤衣兜里。多鹤瞪她一眼,她嘴上嘻嘻哈哈地说:“咱儿子孝敬咱们五块钱,瓜子能吃穷了?”但她心里一阵羞愧:她又当了一回败家子——自己到处打猎是容易的吗?况且儿子连午饭都舍不得好好吃,才省下这点钱,就急不可耐地拿来败了。
演出结束后,阿飞流氓们全退场了,战士们继续唱着五音不全的歌也走了。第二排的一个矮胖军人对台上的学生们招招手,大家聚到台前面。小环和多鹤的眼睛一个个盯着找,也没找到张钢。
首长大声说:“刚才拉二胡领奏的那个是哪个?”让首长的南方普通话一说,大家听成了“辣国死喇国?”
“拉二胡的有几个?”首长问,“举手!”
一下举起四只手。一个教师模样的年轻男子从侧幕里又揪出一只手来,高高举起。小环用胳膊肘戳戳多鹤,最后出来的这个二胡手是二孩。
“就是这个!”首长说,“我到后台去看了他!”
小环转过脸,对多鹤挑挑眉。
“唉,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