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竭力维护它的宁静。宁静的对视和闲话中我们互相无声地问过:各就各位了?
各就各位。
一切就绪了?
一切就绪。
老头老太太看我们这样一对情侣缺点什么:鲜花或蜡烛。一会儿,老太太把一支蜡烛点燃,放在我们桌上。蜡烛是假的,石头中间有个洞,里面放灯油,外体漆成蜡烛的黄白色。火苗一呼一吸。那颗小心脏又“POP”在火光里。
无端地,我想到杰克布。他带着伤又投入了什么活动。更加神出鬼没的活动。也许他也在日本人和梅辛格的掌心中,像鲤鱼心脏那样,自以为强有力地跳动,跳给他们看。不死的心脏不知道它有多么可怜,被日本人、梅辛格看着,娱乐着。也被我和彼得看着。
世上总有一些生命像这颗小小的心脏这样不甘心,它要给你看看,你剥掉它所有的掩体和保护它还要跳动,它面对粉碎性的伤害,傻乎乎地跳,傻乎乎地给你看它的生命力。它是最是脆弱,又最是顽韧,这样不设防,坦荡荡的渺小生命。
我眼里的泪光被彼得发现了,他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纯的油灯烟有些辣。
我跟你讲了,一个人的一生总有一些场面和景物会“POP”到眼前。常常“POP”上来的,还有另一个场面:彼得全家和我站在客厅里,彼得嗫嗫嚅嚅介绍着我,然后反过来介绍他的父母、妹妹。
我是在扶手椅上坐下来很久,才回过神,想起彼得对我的介绍之词,他说这就是May,帮了我们不少忙,记得我跟你们提到过的,对吧?
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色。在我回过神之后分析,他们的眼神在说:彼得跟你提到过这个May吗?
彼得的妹妹是个美少女,欠缺一点活力,但从脸蛋到身材都没得可挑。她在我进来不久,就下楼去了。然后我听见她打开了亭子间的门,走进去。我敢说她不知道如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