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重重地砸在了老支书头上,不仅是砸开了老支书的脑袋,更是砸掉了老支书此时的精气神,他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不断地流失。
老支书清楚,自己哪怕是抓住这个凹槽防止自己被风吹下坡面下方的悬崖都已经无法坚持多久了,更别提爬上坡面到安全点的位置去了。
而这时,还有其他一些村民正在向上爬着,一些之前在老支书下面拾掇土地的村民此时刚好爬过老支书身旁。
透过自己现在那腥红而又模糊的视线,老支书看见了二狗子的身影,这个二狗子今年刚说上了一个媳妇儿,说亲时外村的姑娘嫌弃二狗子家穷,没什么物件儿,老支书自己二话不说把那块老战友送给自己的手表和收音机送给了他,让他拿着这些东西去相亲,这才终于和女方家确定了婚事。这个时候,手表和收音机在小山村里来说算是大件儿了,二狗子当初还硬要对着老支书磕头,说让自己以后的孩子认老支书当干爷爷。
“二狗子,拉我一把,拉我一把,我爬不动了,爬不动了。”老支书伸出手,希望二狗子拉他一把。
二狗子转过头来,看着血流满面的老支书,他的双眼之中露出了一抹不舍,他的手也伸了出来,然而,在下一刻,他的手又收了回去,继续一个人向上爬去,没有再搭理老支书。
“二狗子,二狗子哎。”老支书又喊了两声,但是看着二狗子已经越爬越上去,和自己越来越远,他也就不喊了,一时间,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老支书心底升腾而起,这种心底的痛比头上的伤口的痛来得更剧烈十倍!
紧接着,军子也爬到了老支书身边,老支书将手伸向了军子,喊道:“军子,我没力气了,拉我一把,拉我上去。”
军子在十年前和他哥哥分家时,因为半亩田的归属几乎闹得兄弟两个反目,是老支书将自己的半亩田划给了军子,再亲自摆了一桌小菜硬是拉着